水月葡桃籽

整天清醒克制又有什么用!

俏左除夕24H 08:00-俏雁-坏心办好事

俏如来看一眼手表,晚上九点四十五分。距离同上官鸿信约定的时间已过了十五分钟。

他依旧不急不徐地在街上走着,离目的地还有三米左右时,一对衣着靓丽的男女擦着他的肩膀,先一步进了酒吧。俏如来跟着推门而入,环顾一圈没找到上官鸿信的人影。

就知道这鸟人一定会迟到,俏如来心想,自己故意晚来十五分钟真是明智。他在空荡的吧台边找位子坐下,随意翻看酒水单子。

这间酒吧的环境布置俏如来不算陌生,老板推行的是经营模式是早C晚A——早上coffee晚上alcohol。有时候他会来这里买咖啡,但还没在这喝过酒。

“客人喝点什么?”

“Long Island,谢谢。”

“客人,这个酒蛮烈的哦,确定要吗?”大概是看他面生,酒保才好意提醒。

“我知道,就要这个。”俏如来之后没什么事情,刚好喝完一杯,回家后在酒精作用下美美睡一觉。

他们家人除了雪山银燕,酒量都不差,特别是史艳文,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在哪。俏如来比不了他父亲,但至少比上官鸿信强一点。想当初刚成为默苍离的学生,有一次小组吃饭的时候,上官鸿信没安好心,诸多由头,一杯接一杯地给他灌酒。一桌四人,默苍离只顾刷他的iPad,杏花君自己就喝得很高兴,根本没人阻止上官鸿信。俏如来婉拒几次不成,干脆放开了同上官鸿信暗暗较劲起来,两人推推拉拉,你来我往,喝得起劲,演得更起劲。期间默苍离短暂抬过几秒头,有被他们拙劣的演技窒息到。

最后是默苍离开口让上官鸿信停,后者置若罔闻,继续拿着开瓶器跟软木瓶塞斗智斗勇。连默苍离的话都不听了,这人果然是醉了。

那时俏如来虽然头晕脸热,人还算清醒,跟默苍离杏花君道别后,独自扛着走路都打弯的上官鸿信回宿舍。

自从确认延毕后,上官鸿信整天闲得慌,他一没事干,就会没事找事,有人就要倒霉。俏如来收了不知多少来自同学师长的投诉,不得不想办法把人绑在身边,选了几个项目让他帮忙做,简直堪比以身饲鹰。

凭良心讲,上官鸿信做事效率高,质量效果好,就是脾气太难搞,跟他要个研究资料都不容易,非得大晚上的约人到酒吧面交,自己还迟到,真是费劲。

 

酒上后,俏如来不急喝,只用吸管轻轻搅动着冰块,往四周漫看。

刚才在他前面进来的那对男女正坐在角落位置,女生起身离开,外套挎包都没带走,应该是去上厕所。俏如来正要移开目光,留在座位上的男人突然从口带里掏出一颗胶囊,掰开将内中的白色粉末全数撒进女生的杯中。

过一会儿,女生回到座位上,毫无所觉地拿起酒杯,正要喝时,忽然听见旁边一道清澈的男声响起:“小姐,如果我是你,我就不会喝这杯酒。”

女生困惑地看了俏如来一眼,“怎么了?”

俏如来将视线移向一旁脸色难看的男人,皮笑肉不笑道:“不如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先生,刚刚向你的酒里加了什么东西。”

再怎么迟钝的人,此时也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女生登时怒上眉梢,想都不想地连杯带酒甩在男人身上,玻璃碎裂发出清脆声响,将大部分人的视线拉向此处。

“贱男人!以后给老娘滚远点!”话虽这样说,但走人的倒是女生自己。那个男人还坐在原地,被众人目光指指点点,脸上一阵红一阵青,死死瞪着俏如来,下一秒倏然跳起来冲上去狠推他一把,口中怒骂:“谁他妈叫你多管闲事的?你什么东西啊!”

给人下药已经很无耻了,还如此理直气壮将过错推到他人身上,俏如来被这人的无赖行径震惊,语气也冷下来,“要不是刚才那位小姐把酒全泼了,你现在早就坐上警车了!”

男人情绪更加激动,推搡动作愈发不知轻重。“你说什么几把啊!有本事报警啊!”

眼看两人就要在酒吧扭打起来,忽然不知哪里钻出一个身形细长精瘦的男人,用身体将两人隔挡开,口中不停念叨:“有话好好说呀没必要动手的嘛,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是不是,都消消气,消消气哈......”

劝架的男人在下药者耳边嘀咕几句,半是劝说半是强硬地将仍在骂骂咧咧的同伴拉走了。

 

短暂的闹剧结束,俏如来整理下衣服,一声不吭坐回吧台,瞥一眼手表,十点整。

玻璃酒杯外壁上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,俏如来觉得有些口干,接连饮了三四口,冰凉的液体从喉部流到胃里,瞬间抚平热意,整个人冷静多了。

他掏出手机给上官鸿信拨去电话,如果对方没接,他就走人;如果对方接了,限他一分钟之内出现,否则他也走人。

等待提示音还在耳畔规律地响着,下一秒上官鸿信就带着电话铃声施施然在俏如来身边落座。

“虽然我来晚了,不过你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过程我都瞧见了,作为迟到补偿,我决定买面锦旗送到你办公室。”上官鸿信似乎心情很好,给人感觉像是又发现了什么趣味的事物。

“不需要,谢谢。”俏如来没好气地往他身上扫一眼,“资料呢?”

“没带。”干脆利落,连理由都懒得编。

上官鸿信拿过俏如来的杯子闻了闻,“还以为你喝的是冻柠茶,怎么,你晚上失眠的吗?”

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,既是意料之中,俏如来倒也没生气,只不过说话就不客气了。“跟你见完面后,很少有人还能安心睡觉不做噩梦的吧?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

俏如来懒得吐槽,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。“行吧,既然这样,那我走了。”

上官鸿信忙按住他的手臂,“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?”

“难道不是你没事找事?”

“一定要有事吗?”上官鸿信心不在焉地翻着酒水单,“我就不能单纯找你喝一杯?”

“你可以直说。”

“你会答应?”

“大概不会吧。”

上官鸿信冷笑道:“但你会答应砚寒清。”

俏如来奇怪地看他一眼,理所当然道:“因为砚仔帮我做实验,性格温柔,人也很好说话。你呢?问你要个资料都推三阻四,还好意思讲……”

没等俏如来说完,上官鸿信“啪”一声合上酒水单,一双金瞳瞪过来,亮得跟灯泡似的,嘴皮子一张,开始噼里啪啦:“你们认识才多久,就叫的这么亲昵了?真是不要脸,天天倒追别人,也不看看人家想不想理你……呵呵,告诉你吧,我调查过了,砚寒清在老家已经有女朋友了,青梅竹马的,你没戏了!”

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前半段是污蔑,后半段是八卦,不论哪一条俏如来都不想跟他掰扯。

“你真的有病。”

给人下完诊断,俏如来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,付完钱起身,不料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阵眩晕,身上力气仿佛被抽走,天旋地转,要不是上官鸿信扶了一把,他就要坐到地上去了。

“笑死,看来有病的是你。”上官鸿信嘴上损,手上倒是扶得稳稳当当。

俏如来有点懵逼,刚才的感觉很像吃了老家的毒菌子,不过周围的人都行为正常,上官鸿信也没有跳脱衣舞,应该只是方才喝酒喝太急。

“我没事,能走。”俏如来挣扎几下,上官鸿信的手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,他甩不开,只好随了他。

 

上官鸿信揽着俏如来的手臂走出酒吧,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,拂散了燥热。俏如来觉得身体轻飘飘的,精神上有一种晕乎乎但又很想嗨的奇异感觉。

“你还好吗?”

俏如来点点头,随后突然捂住嘴,身体微微发抖,上官鸿信以为他想吐,刚想把人拉去路边,却发现他是在笑。

上官鸿信狐疑道:“笑什么?”

“笑你。”俏如来转头弯着一双眼睛对着他,“你可能不记得了,就是你喝醉那次,我也是这样扶你回宿舍,路上你非说自己没事,硬要走个直线给我看,我就放手让你走,结果你绕着我转了个圈,还大言不惭问我‘看,直不直’,太好笑了,我当时应该给你录下来的,哈哈哈哈......你说你直不直?”

在平时,自己的糗事被提起来,上官鸿信总要回呛几句。但现在,他只是安静地看俏如来笑,等他笑歇了,才慢慢垂下眼睛说:“如果没有你,我肯定直的。”

俏如来眨了眨眼睛,托着脑袋想了很久,似乎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,不知怎么的,他现在的脑子转不了很快。

片刻后,他放开了上官鸿信。

“但我可以的,”俏如来往前一指,“不信你去那站着,看我能不能直。”

上官鸿信本来想说算了吧,就他这状态,万一冲到马路上被车撞到怎么办,但俏如来一直推他,不走一遍给他看就誓不罢休的样子,只得无奈往前走了几步站定。

“看好,来了哦!”

俏如来一步一步往前迈,身子摇摇晃晃,还撑开双手保持平衡,平滑水泥地硬是被他走出独木桥的感觉,着实有点滑稽。

不过到底还是走到了上官鸿信面前。

“怎么样?”语气中有几分骄傲。

“不怎么样。”上官鸿信面无表情地点评,“很愚蠢,像企鹅一样。”

俏如来反驳:“企鹅很可爱啊!”

上官鸿信无意跟他争辩,重新牵起手,一拉,俏如来却定在原地不动。

“砚寒清说,他跟我走近一点,你就会不高兴。”

上官鸿信下意识想要否认,但又一想,保不齐俏如来明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,不如以诚待人。

“我说是,你会跟他保持距离吗?”

“不会!砚仔是我朋友,我不会刻意疏远他。”俏如来一脸坚定,“你这个延毕仔不高兴关我什么事!”

“你去死吧!”上官鸿信气得转身就走,又长又粗的高马尾像鞭子一样抽了俏如来一脸。

俏如来吃痛,胡乱一捞,两只手揪住上官鸿信的马尾辫,像扯风筝一样不让人走。

“放手!”上官鸿信气急败坏,他对自己的头发宝贝得很,花了好多钱养护,俏如来手上没轻没重的,不知要薅掉他多少根毛。

“那你不要走。”俏如来边说,边伸手将上官鸿信后脑上的发卡摘下来。

红黑的长发顷刻间像瀑布一样披散到肩背上,额前几缕发簇掉落,将他双眼的锐利锋芒遮挡了些,整个人多几分柔和。

上官鸿信被迫披头散发,锁着眉头,悻悻地说: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

俏如来走近他,双手捧起上官鸿信的脸,慢慢靠近,鼻尖几乎相抵。

“没什么,就是想告诉你,不管走得怎么直,路的尽头还是你。”

上官鸿信愣住,将他的话在脑子里掰开揉碎处理再处理,金眸闪动,许久后脸上才漾开笑容。

他抬起一只手掌覆上俏如来的手背,低哑的嗓音无比诱惑。

“失眠不一定非要靠酒精,睡前做点运动也是助眠……不如今晚我跟你一起睡,保证你能睡着。”

 

俏如来是被尿意憋醒的。

他半睁开眼,伸手不见五指,以为天还没亮,闭着眼睛伸手去开床头灯,开关的位置似乎跟记忆中不一样,摸索好久才碰巧摁上,看清房间陈设后,他才惊觉大事不妙。

他猛地坐起来,皮肤与布料的触感如此明晰,上半身没穿衣服,下半身……也没穿裤子。

身边的被子鼓起来一大块,还躺着一个人,脑袋埋进被子里,手脚缩起来,整个人抱成一团。同寝室多年,这种睡姿俏如来太熟悉了,漏在被子外散在枕上的头发也证明了此人身份。

俏如来忐忑地迅速掀开被子看一眼……

看到鬼……看到鬼啊!

为什么上官鸿信也未着寸缕?!为什么他身上有这么多奇怪的痕迹?!手臂上的牙印可以说他自己咬自己,但脖子、后肩膀、大腿根的牙印他自己能咬的到吗?不是他自己咬的那是谁?是鬼,是狗,还是……我?!

说起来,刚才没注意,这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……石楠花的味道。

自己的菊部没觉得异样,那应该是他睡了上官鸿信。

真相再难以置信,那也是真相。

 

上官鸿信一醒来就见俏如来正陷入凌乱。

“你现在很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稀里糊涂经历一夜情的男人。”上官鸿信像看戏一样,慢吞吞地坐起来。

俏如来细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,但不管怎么努力,记忆只截止在酒吧。他喉头一动,心虚开口:“对不住,我、我不太记得昨晚的事情……”

“嗯,连台词也一模一样。”

俏如来紧紧抱住一大坨被子,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
对此结果已有心理准备的上官鸿信没觉得有多少失落,但也没继续调笑他的心思。他掀开被子下床,拆了一包酒店自售的烟,抽出一支夹在嘴唇间,划亮一根火柴点了,然后带着烟缩回床上。

过程中,俏如来不小心瞄到上官鸿信股间,发现皮肤上还沾着几处干掉的血迹……噢,天呐。

他把身体往被子里埋了埋。

要是被窝可以通向异世界该多好啊。

上官鸿信很少抽烟,只有非常偶尔,比如学习压力山大的时候,或者事情没头绪或心烦意乱没主意的时候。

他默默地吞云吐雾,烟灰掉在被子上,俏如来瞧见了,想说话却开不了口。

沉默终究被打破,上官鸿信先抛出了话头。

“那我们现在这样,算是什么关系?”

 

俏如来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
小人A:“你对他有感觉的呀,不如趁这个机会在一起试试!”

小人B:“算了吧,也不看看是什么场面,现在表白说不定他以为你只是为了负责才这么说的。”

俏如来举棋不定,他想,或许先了解一下另一个当事人的想法比较好。

“你说呢?”

上官鸿信几不可闻地用鼻子哼笑一声,“我想听你的想法。”

俏如来硬着头皮把话抛回去,“你觉得是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

我不要我觉得,我要你觉得。

小人A:“史精忠,你这个懦夫!”

 

上官鸿信一方面暗骂俏如来尽说废话,一方面也在狠狠纠结。同样的小人交战在脑中如火如荼。

小人A:“你不是喜欢他吗,昨晚他的意思也是喜欢你的,说啊!”

小人B:“算了吧,他说那话的时候神智不清,甚至都不记得昨晚自己说过什么,你真能保证他在脑子清醒的状态下还能对你说喜欢吗?”

小人A:“做都做过了还矜持什么!”

小人B:“有时候发生关系并不代表什么的。”

 

烟燃到尽头,洒落一被子的灰。

上官鸿信扔掉烟头,面向俏如来,深呼吸一次。

“我就问一个问题,我以后直接约你出来喝酒,你会答应吗?”

尽管万分隐晦,终究还是小人A的胜利。

俏如来这时候再闪避那就是真懦夫了。

他郑重点头:“会的,当然会!”

 

“啊,不过最好不要喝酒了,这一次不知怎么只喝了一杯我就断片好严重,没道理啊,难道我酒量真的变差了……”

上官鸿信刚搞定人生一件大事,心情愉悦中,对此不以为然:“你才不是酒量变差……”他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,渐渐眉飞色舞起来。

“哎呀,说到这个我又要笑死哈哈哈……你知道提醒别人离开过视线范围的酒水不能喝,怎么到你自己就忘啦?史精忠同学,如果我是你,我就不会喝那杯Long Island。”

俏如来茫然一瞬,回想当时在酒吧,那个劝架的男人既然是下药男的朋友,他身上多半也有药,那人大约是先把药下到自己的酒里再来拉架的。

难怪!难怪他会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!他根本就不是喝醉!

 

明白一切的俏如来咬牙切齿地痛斥上官鸿信:“所以你明明都看见了,却没告诉我?!”

“呃……”上官鸿信一时得意之下不小心说漏嘴,现在的他不是拥有八块腹肌的俏如来的对手,决定先溜再说。

俏如来哪里能放过他,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,一口咬在肩膀上。

“上官鸿信!你还是去死吧!”

 

 

(两个没穿衣服的人在床上打架最后肯定是再来一炮~)

END

 

注:本文灵感来自《法证先锋》第17集末尾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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